第十章 迎来柳暗花明
回兵团后，杨建暂时呆在在机关办公室，每天一杯清茶，一张报纸打发着时光，整天无所事事，使他坐立不安，他几次找到首长要工作干，并向首长申请回到基层干实际工作。
张司令耐心开导他：“别慌，别慌，好好休息，少不了你的事情干！”
不久杨建去场团管理处任付处长。
成都的几年工作经历，杨建感到有些迷茫：现在的人是非观念怎么这样的差，明明是在坑国家，坑单位，坑职工，一些领导不能察觉，还说假话还为其开脱。明显的失误却有人却装聋作哑，不理直气壮地站出来，维持正义，维护国家利益。国营企业成了人人都想吃的唐僧肉。坚持原则，廉洁奉公的人反而认为是不合群体的怪物被排斥。
毛主席提倡讲密切联系群众，与群众打成一片，现在的人是反其道而行之，密切联系领导与领导混得转，远离群众才吃得香。一些领导用人标准是，不要德才，只要亲信。不要党性，只要维护既得利益的小圈子，他们狼狈为奸，抱成一团，同流合污，遍布党羽。一些人上台前被领导呼东唤西唯唯诺诺。上台后就变得霸气十足，趾高气扬，胆大包天，贪得无厌。他们的信条是，顺我者昌，逆我者亡。要你富，一夜暴发，要你穷，顷刻潦倒，那里还有点共产党员的样子。
兵团领导肯定了杨建为农工商公司所做的成绩，指出这次回调，兵团首长对他的工作另有安排。杨建说：“我没有什么想法，时刻听从组织安排。只是有点想不通，早知今日，何必当初。当初不该搞这个窗口，不搞窗口就不会给系统造成巨大损失。”
张司令说：“你没有错，在改革中出现的一些问题再所难勉，大浪汹涌泥沙俱下，改革不是一帆风顺的。有待吸取教训，总结经验。当前这一股逆流，冰冻三尺，非一日之寒，要扭转这个局面并非一朝一夕能办到的。中央早就有了洞察，坚信党内，政府机关内有一批忠于人民，无私无畏的斗士，扭转是迟早的事。随着国家体制的改革政策的完善，许多问题也会迎刃而解的。敢玩火者，必将付出应有的代价。”
张司令向杨建交了底，叫他带一个工作组到基层单位搞调研究，他说：“以135场团为试点，多听听群众意见。”135场团的董场长已退休，现任场长朱宏，农业院校毕业的科班生。下面反应大，你去做做调查究竟是个什么原因？
在听取135场团工作汇报时，朱宏照本宣科地将事先秘书拟好的汇报提纲，读了一遍，几位管理干部接着作了补充。他们在会上对朱宏歌功颂德，大肆宣扬其丰功伟绩。只字不提艰辛创业的董场长，杨建听了十分别扭。
又臭又长的汇报文章，听到就想打瞌睡，他赖着兴致听完了汇报，终于舒了一口气。接着他针对性地问了几个问题：
“你们现在职工年收入是多少？”
“今年组织了几项多种经营？”
“巴达草原奶粉厂现在生产情况如何？”
朱宏吱吱捂捂，说不出来。原来他们以为，杨处长会问他们如何建宾馆，争取项目方面的问题，他在发言稿上大讲特讲，如何为建宾馆争取上面投入，如何费尽心机绞尽脑汁去联络人际关系和情感。借以展示他的活动能力和政绩，只字不提职工生活。不提立足自力更生，发展生产这方面的事情。
杨建从直觉上感到此人工作作风飘浮。在场原来老班子的人，沉默不语，他感到有些蹊跷，他断定朱宏在座谈会上的汇报材料，不是场团的真实情况。
场团宾馆。一座十多层楼的豪华大楼，室内设备富丽堂皇，客厅却冷冷静静。几个服务员在打瞌睡，桌几上蒙了一层灰尘。巴台上服务员忙着打毛线，聊天。来了客人，无精打采的。朱宏说：“这是兵团杨处长，你们要好好接待，”杨建问：“这幢楼要花五六十万吧？”
朱宏说；“一共花百多万，现在材料上涨，就百万多元还得打紧开支。为了这幢楼我们去上面跑了不少路磨破了嘴皮，为了企业形象就是跑断腿也心愿。”
杨建问朱宏：“这偏僻的地方投入这么多钱修宾馆，有多少实际意义？”朱宏见事不对，怕杨建继续问下去，找个借口下台，“杨处长，时间不早了，你们休息吧。”
服务员送来开水，杨建叫住她：“小鬼，坐下来摆摆家常！”服务员胆怯地坐下。杨建问：“什么时候参加工作的？”服务员说：“去年刚来。”
“你每月多少工资？”“每月一百多元还不能按月领取，现有几个月没发工资啦。”“为什么？”“场里没有钱。”杨建再问下去，这服务员就不说了。
感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，马上通知工作组的同志开了一个短会。“这里的情况复杂，我们明天分头下去暗访群众，了解一些真实情况。”
朱宏也感到工作组进场不对劲，便召集亲信碰头，提前向各工区打招呼：“工作组问什么，必须统一的口径，最好说不知道，谁出了问题由谁负责。”工作组的同志，分别下到各营、连访问群众，但反馈的信息与朱宏讲的大同小异。都是“职工生活水平提高了了，人平收入近万元。场里各项工作突飞猛进。”这明明不是群众的心里话嘛。
杨建叫工作组的同志深入到各工区走访。他决定带工作组小王亲自去巴达草原了解情况。朱宏安排人带路，被他婉言谢绝。“我熟悉路经，你们忙去吧！”
杨建到达巴达草原已是黄昏时刻。苍山如海，残阳如血。当年情景历历在目，使杨建感慨万分。使他大失所望的是：盆地草原沙化，树桩遍地，森林过度砍伐。房屋破损，野草丛生。菜园里几株表皮枯黄的大白菜被荒草淹没。
湖水泛黄严重污染，奶粉厂机器锈蚀，静静地躺在脏乱发霉的车间里。
草原上没有牛羊叫声，垃圾成堆，不堪入目。这难道是昔日土肥水美的草原吗？杨建不相信自己的眼睛。“今非昔比呀！人去黄花瘦，归来萧萧，故人愁心头。一江春水向东流！”
工区宿舍空荡无人，一只被拴着的大黄狗发出汪汪的叫声，室内走出一位维汉混装，脏兮兮的妇女，看似一个活脱脱的乞丐一样。杨建和那女人对视，从那暗淡的目光中，终于认出是阿达尔。阿达尔也认出了杨建，他亲热地喊了声：“杨大哥！”跟阿达尔进了屋内，室内一片混乱，她不好意思地将一些脏衣服捡进竹篓。
杨建坐下问道：“买买提到那里去了？”阿达尔说：“昨天送孩子上学去了，学校隔这里有一百多公里。可能今天回来。你真是稀客！一走十年我们时刻都在想念你。”杨建说：“你们现在好吗？”阿达尔勉强地回答：“还好！”
其实问这话也是多余的，看到这状况，就知道过得不好，那里还像国家正式职工的生活环境。阿达尔说：“光顾说话，我去弄饭。”
杨建说：“慢点，嫂子，这是我给你们带了点东西，请不要嫌弃，表示一下心意。”阿达尔说：“杨大哥这么远走来，还带东西做什么。”
看到这状况杨建心里很不是滋味：“当年年轻美貌的阿达尔拼死拼活地跟买买提出走是为了什么？是为了和心爱的人在一起，能过上幸福的生活。现在到了这种境地有什么幸福可言？”
他感到很内疚，这十年来忙于工作很少关心他们，没想到这些老朋友们的日子过得这么艰难。
买买提回来了。看见了杨建又惊又喜：“你可把我们想死啦！十多年了，我还以为你忘记了我们呢？”杨建说：“忘不了，忘不了，一辈子也忘不了你们。”小王插嘴说：“杨处长这次是来你们场蹲点，一时还走不了，今天是专门来看你们的。”
阿达尔端上热腾腾的饭莱，说：“杨处长，不好意思叫你们吃这的的饭菜。”一盘土豆丝，一盘大白菜，一盆野菜汤。阿达尔有些为难地说：“你们是稀客，家里拿不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来，真对不起！”杨建说：“没关系，不要见外，我们是一家人嘛。”但心里却是酸溜溜的。
草原明月升起，四周静悄悄的，买买提和杨建俩人踏着沉重的步子在湖边散步。杨建恳切地说：“买买提，我们是多年的朋友，你应该向我讲实话。我这次下来是兵团首长的指示，我们来了解实情，为下一步企业改革掌握一手资料。现在搞成这个样子，究竟是什么原因？”
买买提点燃一支烟，猛吸一口，憋了多久才吐出来，浓浓的烟雾笼罩着他那愁苦的脸，长叹一声慢慢谈起往事。
原来，杨建离开场团后，董场长失去了一位得力助手，工作上力不从心，从兵团要了一个大学生来，就是现在的场长朱宏。满以为他来后会协助他，在工作上大胆任用，锻炼，信任，谁知这个姓朱的心术不正，趁机培植亲信，拉帮结派，用公款大吃大喝，请客送礼，慢慢地架空了董场长。
董场长有所察觉，多次正面帮助他，但他贼心不死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阳奉阴违。暗中串通整理董场长的黑材料，指使人去诬告董场长，上面来调查时他找人作伪证，硬将董场长降为副场长。他采取威胁许愿的伎俩，在民意测验时大做手脚，通过这些卑劣手段，朱宏顺顺当当地当上了场长。当了场长后，为他扶梯子人进行权力分配，重要岗位换上他的人，工区主任全部换完。
在场团里巩固了地位，整天威风八面前呼后拥。说话也大套了，讲排场，大肆挥霍国家资产，用不正当手段争取项目。挪用工程项目款修宾馆吃回扣，利用人事调动收受贿赂，在他们的折腾下，一个好端端的企业被搞垮了。
董场长看到自己一手创建起来的企业毁于一旦，在会上和他们据理力争，必竟势单力薄，孤掌难鸣，时常痛心疾首，一气之下辞职提前退休，回到四川老家去了。
董场长被挤走后，他们除去了眼中钉，肉中刺，更是做事情无遮无盖，欺下瞒上，为所欲为，压制群众意见，打击迫害提意见的人，谁敢说个“不”字，就���小鞋你穿，百般刁难致于死地而后快。他在群众中扬言：“我在兵团，北京都占人，只有想不到了事情，没有干不成的事，我要谁富一夜之间暴发，我要谁穷，顷刻潦倒！”他在外面鼓吹单位效益是如何如何的好，职工福利是如何如何之高，可是，职工常常半年发不起工资。前些年巴达草原纯天然牛奶在客户中信誉高，质量好，他打着这张名牌，向上面争取扩大生产的项目，但钱一到手，就拉作他用去修宾馆，违背市场规律这偏僻之地大兴土木浪费国家钱财。
在宾馆修建中吃建筑老板回扣。场里由盈利变为负债累累，银行贷款年年要付巨额的利息。
由于经营不善，巴达草奶粉厂己停产，奶牛死的死卖的卖，所剩无几。以前和军区后勤部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，朱场长上台后他把精力用在拉关系，走捷径，去争取项目款项。根本就不抓企业管理，产品质量跟不上，最终失去了这个大买主。
积压货物卖不出去，霉烂变质。企业破产，断了场里的资金来源。工人工资无着落。采取杀鸡取卵的办法，大量采挖药材，场里征收山本费。成百上千的人来这里挖甘草，草场植被被破坏，生态环境日趋恶化。
场里每年还给职工下达收取山本费的任务。药材几乎绝种。但场里的征收任务年年递增。职工们收不齐来山本费，处罚几倍的罚款。有的职工怕罚款，开空头收据，自己贴钱去上缴。又用以收代支的办法发职工的工资。职工们只能用自己开的空头发票作工资。空头发票买不回粮食和日用品只好挨饿。
场团的头头们整天花天酒地，无论上面来检查或平时。只要高兴就三天两头去哈密市逛夜总会泡小姐。美其名曰是为提高企业形象和知名度。常常是一掷千金。
巴达草原工区职工，走的走散的散，有的去牧民家打短工度日。剩下买买提和阿达尔留在这里，无路可走，只好死守在这里。快要恢复以前的无人境地。
杨建听买买提介绍情况后，捏紧拳头说道：“无耻！你们怎么不向兵团反映情况呢？”
买买提说：“反映过，反映了多次如石沉大海，有几次上面来人调查，他们把调查组哄着，把下面瞒着，找几个亲信糊弄工作组，知情人根本拢不到边，后来不了了之，群众因此失去了信心。”
杨建说：“你们将这些情况整理一下，写个书面材料交给我带回去。”
经过了半年多的调研，调查组走访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基层单位，搜集了大量的资料，写出了长达数万言的调查报告。为兵团首长实施改革方案提供了有力依据，同时反映出了许多存在的问题，
张司令听完汇报后说：“你们干得很好，辛苦了！”
他对杨建说：“调你回来，我们早就就安排了你的用武之地，看来把你调回来是调对了！”杨建会心地笑了。
兵团召开了农垦系统，场团干部会议，传达贯彻农垦系统改革意见。确定在135场团搞改革试点。
兵团组建了一支有纪检，审计，人事部门参加的工作组，杨建牵头，开进135场团。一到场团立马封存了该场的财务账本，审计人员坚持原则，不循私情，认真翻阅，重大问题由公安纪检立案调查。让每个场团在职干部述职，解剖自己近年来工作、思想、作风等方方面面。要求实事求是，成绩说透，问题说清。设立检举箱和举报电话，欢迎群众检举。
135场团的试点工作，引起了震动，群众议论：“这回上面看来是要动真格了。”大家知道杨建的为人，职工们消除了顾虑，纷纷向工作组检举揭发场团领导层的腐败行为。
朱宏一伙人大肆贪污，浪费国有资产，受贿赂，欺下瞒上的违法违纪的事实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，兵团纪委对有关人员实行“双规”劝其主动交待问题，争取从宽处理。
为维持正常工作运行，工作组临时组建了场团领导班子。暂由买买提主持场团工作。工作组反复听取群众意见，研究制定出了一套改革方案。
场里将所有土地、草原、企业承包给职工，自愿优化组合，实行
双向选择。群众推荐承包人，由承包人选择合伙人。承包人每年上缴一定比例的承包费，职工保留原工资级别，自负盈亏。管理人员和承包项目捆在一起，共同分担风险责任。大家在各个项目中，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位置。剩下的没专业技术，没信任度，平时工作吊儿郎当，无人愿接收的职工。场里组织业务技术培训，考试合格后由场团协调，分配到各承包单位先试用。再录用。年老的劝其退休。
朱宏已由纪委移交检察院立案侦查。其他党羽接受组织的相应处
理。
杨建在总结会上深情地讲道：当年为了建设边疆，大家背井离乡来到这里，几十年兢兢业业地工作，在这片土地上流血流汗，几代人将青春献在这里，怀着美好的愿望，将祖国边疆建设如人间天堂，诸多原因，使这里山河依旧，没有变化，职工还是一贫如洗，这是为什么？
说明只有改革开放才有出路我们要在土地、草原、企业发展上大做文章。让职工富起来，为国家多作贡献！
杨建一席话赢来一片掌声……
经杨建的推荐，兵团研究，任命工作组小王为135场团场长。买买提为付场长，提拔一些年轻有为，思想素质好，又有专业技术，业务水平高的骨干进入场团机关工作。
巴达草原奶牛基地由阿达尔等几十个职工夺标承包，阿达尔选为工区主任。配备两名技校分来的技术员。 奶粉厂要恢复，草原沙化要治理，奶牛基地要开发，还要发展绵羊，利用巴达尔草原独特自然风景开发旅游事业，这些项目都得需要钱，钱从何来呢？
巴达草原和全场一样，面临经济危机，找国家要钱是不可能的，靠自力更生困难重重，是一个借贷无抵押的一个烂摊子。面临困境，工作组广泛采纳群众意见，群策群力。指定场团干部分片负责。杨建亲自抓巴达尔草原奶牛基地建设，他分析了巴达奶牛基地具体情况，他说：“不能全面出击，一个问题，一个问题地解决。首先重振从基地建设，引进一批奶牛和优质的绵羊和先进设备，根据市场需要生产酸奶、炼乳等新产品。全国是一个很大的消费市场，只要质量过硬，肯定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。”
经过预算，首期投资需要三百万元。这三百万元从何而来，这个连吃饭都成问题的工区。简直是天方夜谈。他经过几天深思熟虑后决定回家找玉珍想办法。
玉珍的生意越做越红火。杨建回家数日只字不提投资问题。陪着夫人讨她欢心。玉珍有些不解：“这个视工作如命的大忙人，怎么一下会有这么多闲心来陪我？”杨建说：“我不是说把场团的事搞出个名堂后，好好地陪你吗，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嘛。”她笑着说：“算你乖巧。”
上海反馈信息：“羊毛和奶制品畅销，供不应求。”玉珍问了新疆的羊毛和奶制品的情况。杨建说：“这两种商品是新疆的主产，涌向新疆的客户不少，生意做亮了，没有多少利润，只要找准突破点，一定会赚大钱，就看有没有远见。”她说：“你少来玄虚，有话明说！”
杨建说：“根据多年研究市场经验，羊毛和奶制品是一个长期的，永不衰退的产业，他与人民生活息息相关，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，这两宗产品更是日趋紧俏，想做好这生意，必须有一个从长计议的战略”她说：“怎样一个从长计议法？”杨建说：“搞基地建设嘛！”
她终于反映过来了，她说：“你这个老奸巨滑的东西，这下我终于明白你回家来干什么了，你是来为你们场团引资当说客吧！”杨建说：“还是夫人聪明！的确我是为巴达尔草原奶牛基地建设来请你去投资，这是一个互利互惠好事，你千万不要错过机会，过了这村就没有那个店，希望你慎重考虑。”
玉珍当时没有表态。她放下公司业务陪杨建去旅游。他们去了长江三峡，看了白帝城、葛州坝水利工程、看了黄鹤楼、岳阳楼、游览了洞庭湖。
在白帝城前，遥望烟雨蒙蒙的瞿塘峡，杨建激情满怀，情不致禁地吟起苏东坡“大江东去，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，故垒西边，人道是三国周朗赤壁，乱石穿空，惊涛拍岸，卷起千堆雪，江山如画，一时多少豪杰，遥想公瑾当年，小乔初嫁了，雄姿英发，羽扇编巾淡笑间，强虞灰飞烟灭，故国神游，多情应笑早生华发，人生如梦，一桥还醉江月。”玉珍也念起杜甫的《蜀相》“三顾频烦天下计，两朝开济老臣心，出师未捷身先死，长使英雄泪满襟！”她们咏诗怀古，兴致极好，
玉珍接着说：“刚才我在大厅看了刘备白帝托孤的塑像，深有感触，诸葛亮身为蜀国宰相，一生足智多谋，忠心耿耿，没能挽救蜀国失败的命运；刘备一生东征西讨拥有良臣虎将，最终落得一个白帝城托孤，含恨离世。后来蜀灭于魏，这说明什么？前人强不如后人强！”
杨建说：“我们奋斗大半辈子，历经千难万险，可幸的是在各自事业上小有成就。我们应该给后人留下些什么？”
玉珍说：“ 论财富够他们吃上几辈子，但若不争气，败家也很快，我认为留给后人不是财富，而是艰苦奋斗的精神，科学文化知识。先天下之忧，后天下之乐品格。”杨建说：“精辟！还加两条，与人协作的团队精神，诚信处世的方法。”
玉珍这时终于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：“投资的事我不是没记在心上，这几天我一直在想，投资巴达草原奶牛基地的事，我认为还是可行的，不过还得有一个合适的人去那里经营才行， 没有自己的信得过的人，我是不会轻易将钱拿去打水飘的。”
杨建问：“你打算派谁去？”她说：“何俊要转业了，我想叫他去，但他不一定会去的。”杨建说：“这个工作我来做。”她说：“只要你把他的工作做通了，我就投资，另外还有一个条件，你已到退休年龄了，早点回来和我一起经营公司。”杨建说：“一言为定，我把场团改革搞结束后一定退休。”她笑着说：“一言为定，成交！”
何俊部队转业，正等待安排，他是副连职。按常规一般是安排在基层工作，可他要求父母找点关系将他安排在县属机关。
杨建说“开县是一个大县，又是一个穷县，人才竞争激烈，即是在县里机关给你谋到一个职位，工作是清闲，你那点学历又能干出点什么？你可以去新疆拓展一下，也许还能搞个明堂出来。”
何俊说：“到新疆？我才不去呢！”
杨建开导他：“有句老话，开县的人只要出了大垭口才是人才，为什么呢，因为开县聪明人多，聪明人在一起办不了事，一山不容二虎。相互之间产生内耗。并且县内发展空间不大，多少人窝在这里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出息，相反一旦到外地去闯天下，成功人士比比皆是，你去新疆是占尽了天时、地里、人和的优越条件，我们为你铺了底你今后的路走起来要順趟些，你觉得呢？”
通过反复思考，他觉得爸爸的话也有道理，“父母打天下也不容易，挣下这份家业，靠我们去发展去守业，我是老大，应该为父母分忧。”
他毅然决定去新疆闯出一条路子。过完春节就随父母，踏上了新疆的征途。
小王场长和买买提热情接待了他们。买买提和玉珍分别多年，相见时是格外的亲切。老职工们还记得当年这位能歌善舞的才女，大家向玉珍问好！玉珍百感交集，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慨。
通过实地考查和双方的几次协商，在互利互惠的前提下，达成协议，鉴定了合同。并成立了巴达畜牧业开发有限公司。玉珍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，场团占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，由场团控股。场团指派一名干部担任经理。何俊担任常务副经理。草原沙化治理，列入公司开发的首位。分批购进优良草种，人工种草，围栏放牧，引进良种奶牛和高产质优的绵羊。奶产量和羊毛产值高出几倍，降低成本提高草原的利用价值。这些经验在附近牧区也得到推广。采取公司加农户的办法大力扶持牧区生产。签定合同收购产品，形成长期的固定的购销关系，通过大家的努力，几十个品牌的优质奶在国内市场占了一席之地。这是后话。
看到日渐富裕起来的职工和牧民们，杨建笑了，笑得那么满意。